见他不敢上前,还颇为好心地走上去把巫蛊娃娃拿了,送到他面前,“拿去吧,向你的陛下,去复命。”
“娘娘……”安禄福颤抖地跪了下来,嘴唇翕动,手更抖得厉害,不敢接那木偶,可时宜的手已经送了,只能眼睁睁见那人偶砸到他跟前的地面上,一声闷响。
在场的宫人,有的没懂他为什么这副情状,刚喊了一句,“赃物在宁寿宫寻得”的传报声,就被安禄福狠瞪了一眼,嚅嗫着再也不敢出声。
反而是宁寿宫的宫人,井井有条地服侍太后回殿、收拾院中被翻乱的盆景、关门送客。
仿佛是一切都有所料,而他们只是平静地承受着,沉默地和这座宫殿站在一起,维护它的体面,直到……最后的最后,直到历史的终结。
安禄福朝着已经闭合的宫门,深深磕下一个响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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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月廿五夜
太和殿的千秋宴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,引得皇帝齐煊大怒,当场杖杀随侍二十,受杖责者百人。
千秋宴不欢而散,所有与宴的大臣坐上回程马车,在自家府宅熬过一个惴惴难安的不眠夜。
次日,养心殿下旨禁闭宁寿宫,无召不得出入,东缉事厂督主受到严厉申饬,杖十,承乾宫茹妃剥夺封号,同样禁闭在宫内。
宫中谣言四起,称是在宁寿宫内搜出了厌胜之术,诅咒的对象还是当朝陛下。
一时间,早就想要把太后拉下来的朝臣们个个摩拳擦掌,奏折如雪花般堆满了养心殿,持续三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