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珍妃往常睡的床榻和蚊帐、被褥也不见一样。兆龙慢慢踏进去,四下瞧瞧,见墙壁上用黑灰写了一句诗,“海风起天末,君子意如何?”
难道这是留给皇上的?兆龙赶紧又读了遍,背熟了,方才匆匆走出去。很显然,珍妃被挪窝了。说来也是,太后既然打定主意要西迁,珍妃自然是不能置之不顾。
西小院荒凉僻静,那条通往外头的穿堂也被高高的殿阁遮挡,经年遮在阴影里,墙根生着厚厚的青苔。兆龙默默地往外走,也不知怎么的,没见到珍妃心里面空落落的。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像周围那阴森的乌鸦叫,老是盘旋不去。
直到站在水边,看着夕阳灿烂,兆龙心情才慢慢平定下来。最后一缕光在水面上慢慢变淡了,像女人的脸色,慢慢由红润变的苍青。
夜色一层层地把紫禁城染黑,灯火却又一点点地透出来。终于,兆龙瞧见一连串红灯笼从宁寿宫那边飘过来。来了!他赶紧起身,在一旁候着。
不多时,七八个太监拥着崔玉贵快步而来。头前带路的瞧见有人站在通往瀛台的道上,喝道:“什么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