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见教极是,湘人素称勇悍,仿佛贵邦萨摩。今回因西后淫虐已极,湘人激于义愤,咸思一旦制其死命。仆远在此间,不知湘中刻下已有举动否?但昨飞电急催,则情形可想,如已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,则将来各国干预时,亦望贵国出而干预,则仆等自有成算,惟先生察已。
旁边注文:“毕永年,湘南人,字松琥。”似为犬养毅所注,则本件或为毕永年和犬养毅会晤时的笔谈。
题诗《留别同志诸君子》:
日月久冥晦,川岳将崩摧。中原羯虏沦华族,汉家文物委尘埃。又况惨折忠臣燕市死,武后淫暴如虎豺。湖湘子弟激愤义,洞庭鼙鼓奔如雷。我行迟迟复欲止,蒿目东亚多悲哀。感君为我设饯意,故乡风味俨衔杯。天地澄清今有待,大东合邦且徘徊。短歌抒意报君贶,瞚看玉帛当重来。
笔谈提到“今回因西后淫虐已极,湘人激于义愤,咸思一旦制其死命”,似乎矛头还只针对慈禧太后。而题诗则云“中原羯虏沦华族,汉家文物委尘埃”,反清的民族色彩,已溢于言表。这是因为毕永年本来和秘密会党有联系,赴日本后又受孙中山的影响,从而逐渐倾向革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