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恃机挣脱,转身往回走,实在有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这日,十一娘在书房磨蹭了大半昼,那张画稿却依然干干净净,好在她也总算平静下来,抱着“生死由命”的心情,决定暂且不管晋王葫芦里的扑朔迷离,“任其宰割”便是。
傍晚时却忽然被北风卷来细雨凄迷,无声无息间地面便覆一层湿意,又随夜色弥漫,屋檐渐成滴沥,不知不觉便感寒凉侵骨,当然再不适合置酒危楼饮观月色了,便连一贯不惧冷的晋王殿下都提议“早些安置”。
十一娘正觉如释重负,哪知刚洗漱完毕除了外衣坐上床去,不及放下帐幔,贺烨便也坐了上来。
屋子里的灯烛大多已经熄灭,只余画屏左右二盏,光晕昏昏。
除去肃黑外袍,似乎一并除去了与生俱来的冷厉,男子眉目竟然罕见的柔和,懒散着往床上一靠,漫不经心解释一句:“我这寝卧,未设暖阁,又因敞阔,就算熏炉炭盆也难缓寒意,若多耗几盆,纵然银丝炭不至烟呛,到底还是难免炭气,于康健无益,却又不能让王妃受凉,便只好贡献出怀抱取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