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怎么会出现在尚书刘府?
这种问题显然不是我能过问的,我不过是刚刚被卖到这里的奴隶,瘦小的身躯像麻秆一样,灰扑扑的脸和灰扑扑的衣裳,落在尘埃里都毫不起眼。
我急忙跪下请罪。
初棠扔了花浇,“砰”的一声,和着她冷硬的声音:“给本宫挖了他的眼睛。”
我顿时抖成了筛子,惊恐得不住磕头,鲜血浸染了青石地面,却抵不过强壮家丁的拖拽。
我马上就要被拖出月门,初棠却道:“慢。”
不知为何,她突然来了兴致,折了一枝蔷薇抬起我的下颌,懒洋洋道:“学声狗叫,就保你一只眼睛。”
我屏着气,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眼里趣意盎然的光,试图揣测她内心真实的想法。她似是不满我的冒犯,挑了挑眉。我急忙开口学了一声狗吠,声若蚊蝇。
蔷薇的细刺刺入我的皮肤,混着脖颈上的冷汗,针扎一样痛。初棠倦了似的,挥挥手,又有家丁上前拖我。千钧一发之际,我抓住了她的裙角,惊慌地连声狗吠,然而她并没有再看我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