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清洗干净的怪胎这段时间里已经熟悉了阳光,加之身体上舒服了不少,便坐在那里不再挣扎,可就是无法像人一样说话。
他藏在柔软的冬衣里,一身黄皮裹着骨头,仿佛随时要背过气似得,头发该是有几年没有剪了,稀稀拉拉直拖倒腰,加起来统共有一根大拇指粗,且手指与脚趾因冻伤而扭曲,指甲青黑卷曲,乍看起来,整个人就像是一具新鲜出土的干尸,不用化妆,放到哪个陵墓展览馆拿玻璃一罩,立地就能收费那种。
甘澜已经明智地放弃与他交流的想法了,反正这个人智商很有限,看好他不自戕或者戕别人,养在这里也没有问题。于是她丢了一根从郊外仓库拿来的牛肉干过去,任他呲牙咧嘴地咬着。
宁予擦着头发走过来,坐在了甘澜依靠的椅子上。甘澜低头闻了闻他的头发,没闻见怪味才放下心来。
宁予看着对面的怪胎:“这个人有点奇怪,你看他的身体状态这么差,重度脱水、营养不良、大概还有些别的病,居然可以活下来。”
“大自然,真奇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