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年后丈夫曲连运在一场伤寒病中去世了,婆婆在失去儿子的悲痛和儿媳不敬的气恼中中了风,慢慢瘫在炕上了。失去了儿子的靠山,同时也失去了摆布儿媳妇的精神头,尽管她的神志还异常清醒,但是除了忍受她再也没有办法了。她怀着不满每日的摔摔打打,让婆婆发出她“将来一定会遭报应”的诅咒,平平静静地承受着,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时光又过去了几年,人们安定的生活随着国内战争的结束而开始了。
白至诚总是不知不觉跟人们谈起他的家乡,说那是世界上最光明宁静的地方,就是大冬天,太阳也是暧暖地照着,天空总是瓦蓝瓦蓝。他还讲起家里的房子冬暖夏凉,母亲做的衣服和饭菜,他是那样迫切而固执地回忆着被眷恋之情美化了的家乡。
不久新中国的土地改革在全国各地轰轰烈烈开展,白至诚领着张露回到了家乡。他觉得只有回到家乡,才能过上一种安心平静的生活。
他们家的成份是地主,山场土地都被分掉了,但因为受到日本兵的侵占,还有白至诚杀鬼子的英雄壮举,政府和人们把他当抗日英雄对待,家里的房子没动,几个哥哥还住在这里。他的父母已经过世了,家里好像没给他们留房子,他们在家住了几天,便搬到了曲家堡子,因为这里有一所小学校,白至诚在这里既是校长也是老师。他们住在学校旁边的小房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