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华也是无奈,作为镇守太监,名义上南京东西厂锦衣卫都在他的节制之下行动,可除了东厂,谁会买他的帐?
西厂不用说,有跋扈到了极点的汪直罩着,不跟他作对就烧高香了。
锦衣卫这些家伙,也是爱理不理,完全没把他这个上司放在眼里。
没办法,锦衣卫现任老大可是跟英宗一起“北狩”过来的人。
追随英宗渡过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,生死不弃,夺门之变又出了大力,酬功坐在锦衣卫老大的位置,数十年都稳如泰山。
这个锅实在是背不得,本公公又不是锦衣卫他爹,凭什么好处没捞到,惹了一身膻。
“侯明一头蠢货,别人怎么说他还不是怎么做,倒是方书生能令得标营亲兵队追随,虽说有些唐突,然实非寻常书生,大有班定远的气魄。”
“倒也不算唐突,老夫曾让严师爷带信,许他便宜行事。”王恕倒没有甩锅的觉悟,身为南京巡抚,这事无论如何他的责任都跑不了,倒也不怕多认一桩。
黄公公总算松了一口气,这个锅有人顶在前面便好。
便在这时,斥候头目窦校尉匆匆从大门跑了进来,不等他行礼,王恕已经开口道:
“免礼,情况如何了?”
窦校尉苦着脸道:“弟兄们追到十万大山,遇到了数位奄奄一息的掉队公侯府家兵,据他们说,小公爷他们一路向前挺进,并未有半点停留迹象,而且,而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