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没几天,他就提了一食品袋他亲手炸制的丸子去瞧父母了。
双方心照不宣,往事谁也没提,他们的友谊又恢复了。后来好长一段时间,根太空闲时会时不时溜过去找父母聊天,说一些家乡的逸闻趣事。
又过了一两年,父母随我住进了城里。某天,根太突然在闺女菊叶的陪伴下来到我家,身体消瘦,愁容满面。原来,他在半年前检查出食道癌,本来不想花钱做手术,就这样挨下去,可这段时间连吞咽流食都困难,在家人的百般劝说下,这才进城瞧病。
他悲戚地说:“人迟早一死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可我就是想等大国回来。”
据他说,大国余刑不到两年了。
父母赶紧劝他,说现在社会多好,即使农民看了病也能报销,实际花不了多少钱。菊叶也随声附和,“就是就是。”
我赶紧利用我在医院的便利,安排他住了院,做了各项检查,并给他寻好了主刀医生。手术定在第三天上午。
回家后,父母非常关切根太在医院的情况,我一一做了汇报。母亲叹口气说:“这种病,两年怕难熬,古话说得好,树叶生,树叶落,树叶落,树叶生,左不过半年的事。”当时正时值秋天,窗外落叶飘飘。我以医生专业的角度反驳了母亲,说术后癌症病人活五六年七八年多得是。父亲同意我的观点,他的依据是,根太有盼头,有盼头的人,往往能支撑着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