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愈指尖顿了下。
半晌,他声音压低了些,无端显得温柔缱绻,“殿下既然救我,就该救到底。”
夜风呼啸。
般姝被眼前人清绝的眉眼微微晃了下神。
这场大雪持续了月余。
阳春三月,春寒料峭,火树银花。
一地的梨花白渐渐消融。
江湛个头又拔高了许多,少年郎抽长的身条似乎是一夜之间的事。
他绯红的唇间叼着根野草,懒洋洋倚靠在门扉旁,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,“殿下这是要去哪?”
少女身着明艳的朱色宫装。
映衬她肤色更加雪白。
般姝拿两根发簪在发间来回比划,听见江湛的话,她头也没回,“参加宫宴,钟莹莹没和你说么?”
宫宴规格大,按理来说钟家也是被邀请的。
江湛自然知道。
他特地来这一趟,也是想央着般姝带自己去。
江湛有自己的小心思,“并没有人告诉子骞。”
“殿下。”少年从妆奁里拿出一支海棠簪,将簪子缓缓插进少女的发髻间,“这支。”
海棠簪银白生辉,点缀着几抹朱色华光,在少女髻间如世间最后一抹艳色,明媚又漂亮。
般姝扫了眼铜镜。
眼皮一掀,顺着江湛的心意往下说,“要与我一同入宫么?”
江湛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喜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