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刮了一夜,早晨起来,院子里落了一地的叶。天空冰冷、灰暗,七点过了,外面还不是很亮。唐嫂边做早饭边嘀咕,这一天天地冷了,往后帆帆上学得多辛苦。
帆帆还是在往常的时间起床,他的床铺和书柜都是自己整理,这是他的要求,虽然整理得不算很整洁。卓绍华说一个男人的独立,不是在于你会做多大的事、赚多少钱,而是体现在对细节的一些处理上。他的力气仍然不大,被子还是叠得不是很方正,他的个子也不太高,书柜上面的两格够不着,书也不能做到按类别放。没什么,这些都是暂时的,就像他的字还不能形成自己独特的风骨,深沉的东西都需要时间的历练。
时间……帆帆念叨着这两个字,心里面其实也有一点点焦急的。今天下午文化中心有个书法展览,他很想去,但他如果去,就会给警卫叔叔们带来很多不便,爸爸和妈妈也会非常担心,所以还是不要了。一切都等他再大点,再大点……唉,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?
“做噩梦了?”餐桌上,诸航看着难得耷拉着个脑袋的帆帆,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。
“没有。”帆帆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,唐嫂大概想恋儿了,在他牛奶里加了很多蜂蜜。爱吃蜂蜜的人是恋儿,她以为吃多了,就能像蜜蜂一样生出双翼,想上树就上树,想上天就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