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这也正常,谁能想到太子殿下会如此行迹荒唐?为君者守礼以表率天下,太子却荒诞,还叫人如何能信服储君?”
常思还在手舞足蹈地絮絮念,可听到“外放”二字,时宜就不动了,笑意僵在嘴角。
她发着愣,连手里捧着的茶盏歪了,茶汤翻倒,滴溅在裙上都没注意到,幸好常思眼疾手快。
“呀,娘娘?您这是怎么了?太子犯上,陛下为您出头,您该高兴才是……”
时宜没回话,沉思之间,忽然想到归启元今日在她用早膳时,还在寝殿内磨磨蹭蹭。
她那时只以为,归启元是在和大监李培德嘱咐事宜,还自觉体贴地不闻不问,装聋作哑,假装一心用膳。
今日朝堂,太子失德受罚的种种闹剧,恐怕都是在为调遣令铺路。
可归启元为什么要把归含章暗地里的兵权分解?仅仅是惩罚和提防吗?
不——他在昨夜之前,就想要做这件事了。昨夜的事,只是正好给他递上了一把趁手的利刃,让他在悄无声息里达到分解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