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纳上党与否?根本处,不在韩国图谋如何,而在赵国情势如何!”赵括辞色凌厉一泻直下,“若赵无国力、无大军、无壮心,纵韩国拱手相送,赵国可能守得上党?若赵有国力、有大军、有王天下之雄心,纵韩国不献上党,赵国亦当夺来,何惧移祸之计哉!今平阳君先自认赵弱,徒灭志气,而后视韩国献地为移祸之谋,诚可笑也。若以此说,上党归赵为韩国移祸;上党归秦,莫非是韩附虎狼?夫一弱韩,自忖险地难守,危难之际思谋大局,献地于同根之邦而图谋结盟抗秦,于情,于理,于道,于义,何者有差?何独不见容于平阳君而中伤若此乎!”
平阳君怒不可遏,戟指大喝:“竖子无谋,大言误国!”
赵括一阵大笑:“小言有谋,大言误国,平阳君何其滑稽也。”
“竖子只说,赵国抗得秦国吗?”
“我为平阳君一算。”赵括掰着手指,“秦国大军五十余万,赵国大军也是五十余万;秦国人口千万左右,赵国人口也千万左右;秦国仓廪有十年军粮可支,赵国仓廪也十年军粮可支;秦国军资器械有多少,赵国也一般有多少,还多了林胡草原的数十万马匹牛羊,战马比秦国尚居优势;秦国有名将,赵国也有名将;秦国有能臣,赵国更有能臣;秦人尚武好战,赵人更是举国剽悍胡风。平阳君但说,赵国哪一样抗不得秦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