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轮到节子沉默了。她把视线从添田脸上移开,眺望着远方。
视线的尽头,年轻漂亮的服务员们在为客人们端咖啡。
“添田先生,”她看着远处,缓缓地低声说道,“您是不是觉得我舅舅还活着?”
“是的。”添田不假思索地回答,“听完您的奇遇,我就有了这种感觉。夫人,当时您丈夫不是说您‘被野上先生的笔迹之魂给附身了’吗?可我觉得那并非亡魂,而是真人回到了日本。”
节子没有接话茬。她死死盯着一旁架子上的朵朵悬崖菊。
“可是,”她突然将头转向添田,用严肃的口吻说道,“舅舅的死是有公报的。如果是军人战死沙场,公报倒也有出错的可能,可我舅舅是中立国的一等书记官,而且他住院的地方也是中立国。这样的公报怎么可能有错?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外交官啊!传达外交官死讯的电报,怎么可能出错呢?”
“问题就出在这儿。”添田深深点了点头,“我也相信公报的真实性。您说得没错,野上先生不是士兵,也不是在战争中去世的,不可能是英灵死而复生。可我就是觉得,野上先生还活着,而且回了日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