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到了,打开的门像个未知的入口,沈黎有一丝犹豫,她扭头问准备进餐厅的顾倾:“你能陪我上去吗?”
顾倾看着沈黎,跟之前看沈黎的感觉不太一样。
之前的沈黎像披着钢筋水泥,什么都穿不透的感觉,而现在的沈黎像年代久远的建筑,一阵风来都会摇摇欲坠,正在等待拆迁。
“好。”她什么也不问,站到沈黎身边,肩并肩贴着沈黎。
电梯往上只走一层,门打开时像进入另一个不同的时代,楼下是江户时代,楼上是巴洛克时代,两个时代只隔了一层天花板。
等候在门外的侍者也和楼下是两个时代的人,他们见到沈黎,微笑着迎上来:“孟太太,孟先生他们都到了,我领你进去。”
“我不是孟太太了。”沈黎面无表情地说。
“抱歉。”侍者难为情地弯下腰。
沈黎扭头来跟顾倾说话:“我结婚的时候,也在这里设宴,从电梯到廊道的尽头,铺满白玫瑰,只是因为白玫瑰,我就被孟老太太念叨了好几年,他们那种老派的有钱人觉得白色的花不吉利。”
顾倾想起安妮公墓,接话道:“如果不吉利,为什么要把白色的花送给死人,人死了就能接受不吉利的东西吗?花难道不是因为好看才被称作花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