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不知道?”杨名时口气松缓了一下,“这么大的事,他们能背着你?”“真的!”弘皙目光熠然一闪,忙又垂下眼睑,诚挚地说道:“我起誓!说实在的,今天您乍说这件事,我真像晴天遭了霹雳。家父在世时,大伯直亲王允禔对他下过这份毒手。我虽是亲王,也是读书人,自古从来没有用魇魅术能成就大事的,我就是笨,也不至于照搬伯伯那一手。这件事现在既出来了,我也不能容,请师傅宽限几日,查清楚了一定严办!”杨名时听他含泪吞声娓娓解说,心软了下来,恻然叹息一声,说道:“照我早年秉性,这会儿弹劾奏章早就递上去了。只现在我是你们的师傅,苟不教,师之惰。先前老理亲王在世其实有恩于我,也真不忍见你们这一代再遭大劫。这是何等样的大罪?又是君臣,又是手足,就忍心往死里治?”
弘皙“扑通”一声双膝跪倒在杨名时面前,叩头道:“先生这话仁德之心,上通于天!先父九泉之下实实是听见了看见了……先生,我们家真的是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波折了……”说罢泪如雨下。
“这怎么使得,快起来!”杨名时看看金自鸣钟已近未正,连忙搀起弘皙,“阿哥们一会来了瞧着是怎么回事?”弘皙仰脸直盯盯地看着杨名时,“求先生恩典!谁作的孽,我必定处死他。只请不要惊动朝廷,这罪名株连的人太多了……您若不答应,我就跪这里。反正结局也一样,听朝廷公道处置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