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到时候被陈幸之赶尽杀绝,还不如将帝位主动让出,兴许能获取一线生机。
他心里何等憋屈,只有他自己知道,而甘衡这番锥心之言,让他憋在心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,他猛然站起身来,一拂袖背过身去,咬牙说道:“朕又何尝想做亡国之君?又怎愿将这江山拱手让于他人,成为宇文氏的不孝子孙?可朕能怎么办!逼反陈幸之,本就是孤注一掷的险棋,现下这步棋已经走死,再无翻盘的余地,难道你还要朕负隅顽抗,真的满盘皆输么!”
甘衡沉声道:“未必就是绝路,陛下怎敢轻言放弃。老臣早就料到,那些世家门阀各怀鬼胎,根本就靠不住,战败也是预料中的事,依靠他们征讨陈阀,不过是心怀侥幸罢了。”
宇文琛一怔,缓缓转身,直视甘衡,“朕还能靠谁?”
甘衡道:“自然还得是将希望寄托于北齐使团的身上。”
宇文琛断然说道:“绝无可能!那陆沉狮子大张口,竟想要我晋国防御西方的要塞黄石崮,朕宁可做亡国之君,也绝不可能将黄石崮割让给北齐!此地一失,晋国将再无抵御西方列国来袭之力,宇文皇氏可以不复存在,但晋国绝不能因朕而覆灭!若朕将黄石崮割让给北齐,那才是真的忤逆不孝,千古罪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