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良虽是长刀在手,颇有一夫当关、万夫莫开之势,但他的头上、臂上、胸膛上早已被砍出数处伤口,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滑下,渐渐模糊了视线。他不住地重重喘息,可他的双手始终死死紧握长刀,一旦有敌军上前,立刻挥刀相劈!
先前在后方制造冰弹的云霄古楼门人,见前方战事危急,阿灼立刻率领门派剑客,愤然杀入前线。只见他手中冲霄剑龙吟不绝,剑光如电,气劲如虹。他身形稳健,一柄长剑连连击出,有如山风拂松林,一招“松千涛”,稳而疾,直刺敌手心门。
两百余名云霄古楼的剑客,犹如一道肉墙,以手中长剑,以及武者身骨,将杀意腾腾的北戎刀客拦在雪障之外!
这一场恶战,直从白日打到深夜,又从夤夜战到清晨。当月落日升之时,数万北戎士兵仍是源源不断地涌入阳山关,而守关的武者们却在连番作战之下,精疲力竭,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。
无论是苍天武者还是云霄古楼的剑客,又或者是他们身后不断放箭投石、斩杀敌手的两万战士,在这天寒地冻的北域战场上,不眠不休、不吃不喝地奋战了两天两夜。每个人都是浴血而战,分不清敌我的鲜血,将他们的衣衫浸得湿透透的,又在极寒低温之中被冻结成血冰,附着在一具具血脉贲张的躯体上。
隋云曦执枪的左手已经麻木,被草草裹住的右腕断口,伤口崩裂,鲜血止不住地顺着银白色的枪体往下流淌,又渗入脚下的红雪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