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海洲:工作的确对写作有影响,尤其是长篇写作。我这些年的传媒生涯,最遗憾的是至少有四个长篇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搁浅了,有些已经写了几万字,有一本书居然还收过定金。有时候,工作状态中的你会突然被伟大的汉语击中,有些感觉突如其来,但你又没法把控,你遗憾而又无可奈何。尤其是我的办公室,临窗就是两条大江的交汇处,不写诗完全是暴殄天物,但工作是第一位的,你必须学会把工作和写作分开。至于传媒理想,那是和我的写作理想平行的另一条铁轨。我喜欢享受每一份杂志创刊的快乐,喜欢一个标题或者一本杂志被读者接受的成就感。所以,我亲自设计版式,做策划、做标题……但遗憾的是,我是一个对文字有洁癖的人,我总会在发稿时间来临的时候,为一篇必须要上的选题纠结和愤懑不已。
熊焱:看得出来,有时你是无奈的,是被迫的。但这就是现实,在强大的现实面前,我们每个人都有妥协的时候。既然你提到了写作理想,那么这个话题是绕不开的。有一次听梁平主编说,你把稿子发到他邮箱,然后给他打电话,说你已经把你的名著发给他了。熟悉你的人都知道,你这是开玩笑,但也能从中看出你诗歌写作中的那份自信,以及暗藏其中的“野心”,那么,你的诗歌理想是什么?